施凤阳饶有深意的说:“这点倒是不用担心,爸不是不知道,我从小动手能力很强,鱼竿买不起十块钱的可以自己做一根。好过您憋屈的蹲在这,时刻担心连二十几块钱的鱼竿都保不住。”
裴青迹站起身:“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。”
施凤阳点头:“站着说话的确不腰疼,您也站着了,感觉如何?”
裴青迹拉着脸:“还行。”
旁边的韩聘笑得不行:“大外甥,你很有你爹年轻时的风采。”
施凤阳谦逊一笑:“老舅过奖。”
韩聘笑着,不过笑着笑着,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角:“笛辛夫人……”
施凤阳眉心一凝,豁然转身。
裴青迹也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。
看见笛辛夫人的那一刻,施凤阳脸色一沉,抬脚就要回去,韩聘伸手按在施凤阳肩上:“荆州,等一下。”
施凤阳没有听韩聘的话,拿开韩聘的手,疾步走了回去。
韩聘顿在半空的手悻悻手。
裴青迹问:“笛辛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?”
韩聘下巴朝着那边扬了扬:“一看就是冲小黎丫头来的,你没看见刚才荆州的脸色有多难看。”
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裴青迹转身坐下:“我的好大儿,是一点也没遗传到我的情种基因。”
韩聘也没打算过去,坐下来接了裴青迹的话:“不见得。”
裴青迹嗤道:“怎么不见得?小忧一走,他沉寂一年就找了新欢,还是个长得像啊,看样子喜欢得紧,不然当初也不会结婚。”
韩聘嘿了声:“你这当爹的,难不成更希望看到儿子痛失所爱之后,日渐消沉,被思念反复折磨,一辈子走不出来?要是荆州真变成这样,你不得急死。”
裴青迹:“我现在比较急的是,千叶知不知道我在这钓鱼,要是知道,我这三十块的鱼竿能保住吗。”
韩聘挪了挪位置:“自求多福。”
-
与此同时。
在笛辛夫人坐下后,张思蕾问道:“您介意镜头吗?我们在录节目,是实时直播。”
笛辛夫人笑着摇头:“不介意的。”
张思蕾微笑。
笛辛夫人看了看张思蕾身边的那个桶,里面干干净净的,还没有鱼:“看得出来,你今天运气不太好。”
张思蕾眉眼弯弯的:“今天是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”
笛辛夫人朝张思蕾伸手:“我可以尝试一下吗?我也很久没有钓过鱼了。”
“可以的,没问题。”
张思蕾把身边另一根鱼竿递给笛辛夫人:“给您。”
笛辛夫人接过后说了声谢谢,然后动作不太利索的捣鼓着,不懂的时候笛辛夫人会问张思蕾,虽然张思蕾也是个半吊子,但刚才施凤阳教了她一些,操作起来还是很容易。
终于把饵料抛出去之后,笛辛夫人松了口气:“还好,这一身骨头不算废。”
张思蕾帮忙将鱼竿架好。
笛辛夫人转头看着张思蕾,一脸慈祥:“黎小姐。”
张思蕾应声:“嗯?”
笛辛夫人忽然说:“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的女儿。”
张思蕾抿唇浅笑。
她早已经习惯了旁人说她像谁。
此刻听到老太太说她像她一位故人的女儿时,张思蕾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:“大概是因为,我长了一张比较大众的脸。”
笛辛夫人摇头说:“不是。”
张思蕾看向笛辛夫人。
笛辛夫人微笑:“我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。”
张思蕾礼貌的回应:“我也是。”
不止是礼貌,也是发自真心。
因为老太太很优雅很礼貌。
张思蕾忽然发现老太太正认真的打量她,而且看得很认真很专注。
她回视着老太太,示以微笑:“怎么了?”
笛辛夫人沉默良久问道: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
张思蕾怔了怔。
表情有些微茫然。
这话在她听来,就好像老太太早就见过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