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沁然回神,惊出一身冷汗。她没隐藏好自己的情绪,聪明如谢景澄,他定会看出端倪。“皇姐今日大婚,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晚了。”...
良久,谢景澄放开杜沁然,将手抽出来,指尖一抹鲜红刺眼。
他扯过喜床上的白帕子,擦了擦。
“长公主既然这般诚心,您想要的东西,咱家满足你。”
闻言,杜沁然撑起自己发软的身子,冲着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笑:“那就多谢公公了。”
和聪明人交流就是轻松,不必多说,谢景澄也能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。
“公公许我泼天富贵与权势,我除了这身子,还能再送你一样东西。”
“我知晓公公中了毒,我自幼在不顾山将养身子,早就把顾神医的医术学了个十成十,公公体内的毒,我有法子可解。”
谢景澄狭长的桃花眼微眯,带着危险的气息:“这是谁告诉你的?”
“师父说,厉害的大夫,往往望而知病二三,切而知病九十,我观公公虽面色红润,但眼底总有血丝,隐隐泛黑,这才得知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。
前世杜沁然身体不好,母后与不顾山顾神医私交甚好,就将她送去不顾山,本为调养身体,但久病成医,顾神医发觉她天赋甚佳,便收了她做衣钵弟子,这事儿在祁杜也不是什么秘闻。
她从床上爬起来,抓住谢景澄宽大的袖袍,撒娇似的晃了晃:“好公公,您是我的夫,我自然希望您长命百岁。”
果然,谢景澄的表情松懈了几分。
他心中微微有几分动容。
这毒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,折磨了他近乎二十年之久,纵使遍寻神医,也无计可施。
顾神医的名头他自然知晓,只是几年前,她就已经过世。
如果她真的能治……
“起来吧,外头还有宾客,穿好衣服出去敬酒。”
谢景澄没有接话,但周身的危险气息散去不少。
长公主大婚,按照祁杜礼法,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后,她要出去给前来道贺的宾客敬上一杯酒,说些场面话,彰显皇家圣恩。
杜沁然拢好衣裳,伸手娇笑:“公公,身子软,您拉我一把。”
“娇气。”
谢景澄到底还是将她拉起来。
简单收拾了一番,两人一道出了喜房。
千岁府修的阔气,前厅聚集了不少宾客,一见两人出来,众人心思各异,但无一例外都在恭贺道喜。
“长公主可是我们祁杜第一美人!千岁爷好福气呀!”
“祝千岁爷与长公主白头偕老。”
恭维的话此起彼伏,杜沁然靠在谢景澄的身边,一改往日的刁蛮任性,脸上挂着甜蜜的笑。
一桌桌敬下来,忽然,外头传来了一声通传:“明柔公主到。”
闻声,杜沁然的表情倏地阴沉下来,抓着谢景澄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了几分。
杜明柔!
她清楚的记得,在谢景澄死后,杜明柔霸占了她的长公主府,叫她皇弟学狗叫,极尽折辱!
也清楚的记得,在她弥留之际,杜明柔挑断她的手筋脚筋,用烙铁毁她容颜,拔去她的舌头,剜掉她的眼睛!
最后灌她一碗毒药!
谢景澄感知到手腕传来的力量,转头看向杜沁然,眉心微蹙。
素日里她与杜明柔关系最好,怎么今日这般失态?
还有方才喜房里的事情……谢景澄总觉得,杜沁然似乎变了一个人,行为处事,皆与往日不同。
看来她的身上,还有不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。
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杜沁然的手:“回神。”
杜沁然回神,惊出一身冷汗。
她没隐藏好自己的情绪,聪明如谢景澄,他定会看出端倪。
“皇姐今日大婚,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晚了。”
杜明柔一席正红色宫装,头上珠翠琅琅,打扮的比杜沁然这个新娘子还要明艳几分。
她扭着腰,款步来到杜沁然和谢景澄面前,下巴微抬,模样高傲:“公主下嫁给太监,这在祁杜还是头一遭,不过皇姐喜欢,妹妹我还是衷心祝福的,不过谢公公,我皇姐素来嚣张跋扈习惯了,你日后可要好好伺候她。”
这场面话说的漂亮,但其中满满的讽刺,一听便知。
杜沁然眯着眼睛看着杜明柔华丽的打扮,忽然抬手,猛地给了她一巴掌。
“啪!”
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杜明柔的脸被打偏过去,嘴角隐隐渗出血丝。
清脆的巴掌声让现场的人安静下来,众人噤若寒蝉。
杜明柔久久回神,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杜沁然:“你打我?”
“不能吗?”
杜沁然揉了揉发红的掌心,似笑非笑的看向杜明柔:“你既然说本宫素来嚣张跋扈习惯了,那本宫不打你,哪里看的出来本宫跋扈?不得给谢公公好好看看,日后也知道本宫跋扈成性,应了你的话好好伺候本宫?”
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
杜明柔双目赤红,恨得直咬牙。
这个贱人!靠着那短命的娘,平白占了个嫡皇长女的身份,就处处压她一头!
她抬手,欲反打回去。
但还没碰到杜沁然,就被一只大手捏住。
杜沁然眼疾手快,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。
这下左右脸都对了称,杜沁然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长公主确实跋扈,明柔公主多担待些,既是来祝福,咱家收到了,来人,送明柔公主回去。”
谢景澄声音不大,却不容拒绝的冷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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