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岁初遇程书桓,十三岁便嫁与他,如今又过了八年。这十年光景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。...
十二岁初遇程书桓,十三岁便嫁与他,如今又过了八年。
这十年光景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。
皇后曾嫌弃我是庶女出身,担不上王妃之位。
是程书桓征战一年,以累累战功向皇上请旨。
三媒六聘,十里红妆,他给了我一个京都中最为盛大的婚礼。
婚后,我肚子里久久不见动静。
各大世家虎视眈眈要将女儿嫁入王府。
是程书桓力排众议,甚至公然抗旨。
“臣弟身有隐疾,恐辱没了这些女子。”
事后他说:“我总不能让他们平白给你安上一个善妒的名声不是?”
之后京中妇人屡屡编排于她,使我参加宴席受尽屈辱。
是程书桓自降王爷身份,给为首者喂下烫茶,口舌生泡。
事后北康王亦被上告天听,仗责二十。
他拖着糜烂的双腚却挺直脊背:“我的妻,自由我来护。”
……
忆起过往种种,我又望向屏风上程书桓亲手绘下的荷花。
只因我一句:“荷花最是清贵。”
他便将碗碟、瓷器,凡是府中的物价,都绘上了荷花。
我默了一瞬,沉沉开口:“青宝,让我再想想。”
青宝不知如何回应,只说了句:【好。】
便又进入了休眠的状态。
我坐起身来,轻声唤了一句:“小英,给我更衣,我要去书房。”
小英有些担忧:“王妃娘娘,您身子虚弱——”
话音未落,便被我打断了:“备上一份千层糕。”
小英嘴里嗔怪着,还是为我拿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。
我缓步行在院落中,行过西苑的偏房却觉有些寒意。
我将身上的大氅紧了些。
刚要往前走,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。
迎面是孕肚稍显的女子,她俯下身去行礼:“王妃娘娘万安。”
我身子一僵,这声音是——
今日在医馆外那娘子的声音!
我将步子凝滞在空中,将视线停留在槐娘子的脸上。
一怔,原来程书桓也喜欢这样的女子。
或许他爱我的张扬,可他也爱槐娘子这样的温婉。
未等我开口,槐娘子就站起身来挺着孕肚。
语气中满是得意:“奴如今有了身孕,久站不得。”
我只觉犹如晴天霹雳,程书桓竟将她养在了王府。
我身为王妃居然毫不知情。
我一时语噎,扶住小英的手颤了颤。
小英马上会了意,冷冷开口:“王府的奴婢皆要登名造册,我怎从未见过你。再说了,奴婢不可与人私通,你又如何有了身孕,按规矩,你可是要落了红,赶出府去的。”
“是王爷特允的。”槐娘子顿了顿,话音一转:“难道王妃生不出孩子,便要将奴婢的孩子杀死吗?”
我怎会不知槐娘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挑衅她。
她是王爷的人,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王爷的孩子。
王妃未开口,小英也只能强压下怒气。
半晌,我轻声开口:“娘子看着温婉,嘴里可要为未出生的孩子积些德。”
说罢便径直离去了。
我即使知道此事又该如何呢?
当面质问程书桓?还是逼着她落了红?
总归在他生活的地方,男人本就该三妻四妾,本就该儿女成群
行至书房门口时,我示意小英敲门:“王爷,王妃在门外侯着。”
程书桓利落地打开房门,眼里满是担忧,一把将我拥入怀中:“清语,这么冷的天,你身子还这么虚,你来做什么。”
他又说:“我吩咐厨房炖的参鸡汤应该好了,王妃今日受了苦,该好些补补。”
说罢程书桓便一把将我抱起,如珍如宝抱着我往寝殿走。
我轻轻唤了声青宝。
【我在。】
“我想看看程书桓现在对我的爱意值。”
【好。】
话落抬眸,程书桓的头顶上出现两个数值。
爱意值的纯度一百,浓度一百,跟以前一样。
我忽而觉得身为王爷要个子嗣并不为过。
只要他只爱我一人,我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恰在此时,他的头顶又出现两个橙色的数值。
我怔了片刻:“那个橙色的是什么?”
【程书桓对槐娘子的爱意值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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